我的日子(2)

来源:  投稿人:渔火对愁眠   浏览次数:

  也是过了些日子,我姐回家了,回家治病的。在电子厂工作的,毕竟电子厂的活是有危险的,人做时间长了,会生病的,听医生说严重的会得白血病——也就是血癌,很恐怖的事情啊。姐姐在这个工厂里一做就是五六年,在苏州检查时那医生差点就把姐姐诊断成白血病了,后来又严格检查了几次才确认不是的,这样姐姐才敢回家啊。
  
  到家以后和妈妈说了一些情况,妈妈赶紧催着她到县里医院去在检查一下。姐姐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包药,说:“妈,你不用着急啊,医生说我只是白血球稍微多了些,和那个病挂不上关系的。再说,那个医生给我开了这么多药,我得先吃完啊。”这样才把妈妈说通了。我看见姐姐的那些药就感到害怕,一次就得吃好几十粒。
  
  不过我总觉得姐姐有什么事情想和妈妈说,可妈妈总是不在家,每次姐姐说着话的时候,妈妈去干活的时间又到了。说真的,我在家里是没有什么地位的,虽然说我是男孩子,而且排老大(农村都是这习惯,女孩子再大,只要她下面是个男孩子,那男孩子就得是这个家里的“外交官”,不管他行不行,就算要女孩子出面,那也得算在男孩子的份上。)可是大家有什么事都不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,我知道的时候那也许说夸张点就是全人类都知道的时候。我们家有什么事首先会和二少说,其次是妈妈和姐姐,最后就是我了。
  
  酷热,没有一丝风。无力的电风扇没精打采地转着,就是感觉不到一丝凉意。妈妈今天总算不用去干活了。
  
  堂屋的地上,我们铺了一张席子,妈妈把姐姐带回来的衣服都倒在席子上,一件一件的整理着。姐姐也在旁边,手里拿着手机,在翻看照片。
  
  “咦,这是谁啊?”妈妈无意间瞥到了姐姐手机上的照片——一个男孩子和姐姐的照片,男孩子搂着姐姐的。
  
  “妈,你看他怎么样?”姐姐试探性的问道。
  
  “不错,还好。你同事啊?”妈妈又看了一下,然后继续整理衣服了。
  
  “不是,他……他是我男朋友……”姐姐略带羞涩的说道。
  
  “真的假的啊?我再看看……”妈妈把手机拿到自己的手里好好的看了看,“不错,个子挺高的啊,他是哪的啊?”
  
  “是湖北的……”也许是姐姐知道很远的,所以实在不敢说出来。
  
  “什么??哪里?湖北?湖北在哪?离着远不远啊?”像是晴天的一个响雷,妈妈手里的衣服放下了,看着姐姐,像是要把姐姐看穿看透,“子峰,湖北在哪里?离这远不远啊?是不是江苏省里的?”
  
  “湖北是一个省,和江苏分开的一个省。”
  
  “我不同意,我不同意!那么远,我以后怎么办啊?我想你了怎么办?你跑那么远,就等于不要你这个妈了啊!”妈妈一下子变得很是激动,瘫坐在了席子上,“你要不要你这个妈了啊?呜……”
  
  “谁说我不要你了?我会经常回家的,我从那到家连两天都不到就行了,做几个小时的火车就到了。”姐姐应该是想好了所能发生的事情,和妈妈商量着,“他们家不种地,你不是经常说我要找婆家就找好婆家,还说不让我在婆家干重活,我现在找到了,你怎么不同意了呢?”
  
  “我叫你找好婆家,又没叫你找这么远的,你是不是不想做我闺女了?你到那里,那我不就等于扔了个闺女吗?等我老了,不能动了,你能经常回家来看看我吗?只恐怕你想来,你婆家不像你来啊,到时候不给你钱,你上哪坐车回家啊?你要是在那边受罪,我们也不知道,叫我怎么放心啊?”妈妈擦了擦眼泪,和我说,“子峰啊,你倒是劝劝你姐姐啊,你就快要没姐姐了啊!”
  
  说实在的,我根本没办法劝说的:姐姐从小为了我们就早早辍学在家了,等到稍大点又是为了我们早早的出去打工了,姐姐为了这个家已经是付出太多了,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要我怎么劝说呢?我又该如何劝说呢?我张着嘴,但是却发不出声音,好半天了,挤出了几个字:“妈妈,我怎么劝?”
  
  妈妈一听,很是生气,似乎气不打一处来,伤心的说道:“子峰啊,要你能干什么啊?你姐就快不要我们了!”妈妈着急的是在没办法了,眼泪一个劲的流,又赶紧对姐姐说,“子云,你就替我想想吧,不做这门亲了,好吧?”
  
  “妈妈,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碰到的这样有缘的人。我不会不做的,我就喜欢他这个人,其他人我都不喜欢!我就要他!”
  
  “哎呀,你怎么这么笨呐,什么缘分缘分的?我才不相信呢!缘分有什么用啊?”
  
  “我就是笨,谁让我小时候就吃错药,脑子不好使的?我要不笨怎么能上学到二年级就不念书了?”姐姐也很激动了,“我还能是受苦的命啊?凭什么啊?”姐姐也哭成了泪人。
  
  妈妈不说话了,只在一旁小声的哽咽,因为姐姐提起了让她悔恨的事情,也就是小时候不小心让姐姐吃错药的事,还有就是没钱供姐姐上学的事,这两件事一直都让妈妈难过,后悔,现在姐姐又提起来了,那也没有什么说的了。
  
  妈妈起身到了一杯茶水,送给姐姐:“子云,先吃药吧。”
  
  事情就这样说开了,姐姐很难过,毕竟得不到妈妈的同意啊。而我真是哑巴吃黄连啊。这是为什么呢?
  
  过了好些天,姐姐的药吃完了到县城里检查了一下,医生说好了。
  
  姐姐的事情就不提了,因为姐姐又要出去了,毕竟她认为得努力赚些钱啊,以后才有好日子过啊。妈妈没说什么,只是叮嘱她不要进厂了。
  
  后来妈妈总是责备我不劝劝我姐。可我怎么说呢,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。而且现在我想的又多了一件事,就是学校那点事啊。
  
  其实我觉得上不上这个学校,真没多大意思,我的理想学校比如吉首大学,或者孝感美术学院都行。
  
  插节:
  
  那天,你没来,凄沥沥的雨,落雨的窗台,我苦苦等待,感觉很坏,
  
  幻想,红豆开,采撷给你戴,抚摸你的秀发外,刮刮你的鼻,
  
  漫漫时间走得太快,相思点点成苦海。
  
  手牵手到处晃悠,像是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。
  
  知道等待苦,明白心不爱,不忍让你哭,悲叹来安抚。谁心最可恶,休怪老天忤。
  
  问世间,情合有几个;莫等待,此句是离合;莫等待,白了少年头,对镜自哀。
  
  春夏有几个,莫对朱颜叹。岁月在等待中苍老,人在人海中烦恼,别执着承担无奈。
  
  君心不是吾心,君心不领吾心。
  
  插节断。
  
  其实,我还是有些不忍心。听说我的那位未过门的也还未成为我的女朋友的Linda又打算重复了昨天的事情,回学校再次拾起画板,翻开书本继续重复我们曾经的生活了,只是这次是她一个人再重复,我估计辛恒不回去复读的,再说Linda根本就不爱他。
  
  那天知道我的录取学校时,就对妈妈说:“妈妈,我是被南通的学校录取的,太远了,幸好决定不去了,对吧?”
  
  妈妈只是很冷定的对我说:“什么远不远的,你就不想去上,还找借口。”接着妈妈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。这几天下了点小雨,正好地里的庄稼要施肥了。农村里有句话:肥料肥料,撂完就好。所以我就以这句话为宗旨,和妈妈把三袋尿素一天撂完了,当然不会真的胡乱撂的。
  
  这学不上了,我干什么呢?唉,愁死人呐。我左思右想,右思左想,还是不知怎么办。我妈说:“你不是说要到外面去的吗?怎么又不知道怎么办了?”我回头看见妈妈拿着一只苹果在削,很不情愿的说:“哎呀,我不吃苹果啊。”“谁要给你啦?我自己削自己吃,怎么想不到去哪了?”“我……唉,先看看吧,估计这半年得待在家里了。”
  
  妈妈不说话,走开了。我明白。
  
  就像姐姐当初一样,我也还是得经历这些无缘无故的过程的,谁叫我们都是这样的出身呢,毕竟日子还是不会停在马拉松的半到上的。
  
  过了一会,妈妈又回来了,对我说:“我和你说清楚了,你别想一个人出去,想出去是吧,等二少回来再说。”我点点头,表示答应,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妈妈在屋外回了一句:“不知道,过些日子我叫他回来。”
  
  就算吧,过些日子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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