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日子(3)

来源:  投稿人:渔火对愁眠   浏览次数:

  二少是我的弟弟,叫子凯,现在就在外地打工。妈妈叫我和他一起出去是有原因的,毕竟他有出门在外的经验了,虽然说我是他哥哥,但我倒觉得我是没有一点能比得上他的:从外表,我是无话可说我自己的,年纪轻轻的,不笑还行,一笑起来一脸皱纹,而他呢,一表人才,或者说风流倜傥,玉树临风吧;从心理,我只能说我是一个很自卑的人,要不然我怎么把那么好的一个女朋友放跑了,二少却在外面壮大红色娘子军的队伍,当然不是瞎搞胡搞的;从处事,我是一个最讨厌说话的人,见到谁都不想多说话,除非是我最喜欢在一起的人,自然,二少那是有闲不住的嘴,虽然不能说能说会道,但起码见了人可以套套近乎,不至于那么的尴尬;从为人,我虽然是一个自己认为是很优秀的人,但我怎么都觉得别人老另眼相看我,我可能真是厕所里照镜子——臭美吧,所谓为人要忠厚老实,诚实守信,脚踏实地,目光远大,自信自强,唉,只可惜这些都可以在我小弟身上找到,我是只能干望啊!
  
  我啊,向苍天,大喊:“苍天啊,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,为什么造出我这么一个人,连我自己都找不出优点啊!”我啊,向大地,大喊:“大地啊,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,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优点啊,叫我怎么活啊!”可是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叫道:“喊什么喊,这些事情你怨天怨地,还不是父母的错误遗传造成的啊,回家找你父母去!”我吓了一跳,这谁啊,大白天的,怎么这么吓唬人啊。我赶紧从树上跳下来,向四周望了望,奇怪,难道真是天和地在和我说话?
  
  忽然那个声音又来了:“哎呀,我说你能不能看着点啊,踩我身上很舒服是吧?”我向下一看,呀,怎么回事怎么有个人?“你是……那一位……”
  
  “你先下去啊,我是谁,你看看啊。”那个人转了个身,总算看到他的脸了。哦,原来是我的通子啊,我很是奇怪他怎么在这里,忙问了一句:“通子,你这家伙怎么来哩?”
  
  “怎么,这里是公共场所啊,难道只能你一个人来啊?”通子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“我是来问你一下,你什么时候走啊?”
  
  通子,我的好朋友,一个宿舍的,一个很简朴的,很热心的,很老实的,很幽默的,很仗义的好朋友,当然要我说优点肯定说不全,我可不想把别人的优点全说出来,然后自己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了,再说我要能把他的优点全说出来,那我可就不用娶妻了,我把他娶过来就得了,可是我又不是同性恋,所以我不打算把他摸个透。
  
  怎么说我们是好朋友呢,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觉得他让我有精神寄托,有个依靠,没事的时候可以在一起说会话,发表发表自己的观点,或者争论一下美术方面的技术,再不就是为对方画画。我觉得这样就已经知足了。
  
  “啊,上哪?学校啊?你呢?”因为我不上学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,别人都不知道,因为不想让大家这么早知道,怕大家来劝我,当然就连通子也没告诉,我只好忽悠他一下了。
  
  本来这一节打算讲讲我的弟弟的,谁知通子的突然到访,先不说通子了,还是按照我的想法继续吧。
  
  二少,也就是子凯,在二零零七年就出去打工了,那是倒不是自己愿意出去的,都是我这个人啦,自己没什么用,经连累别人。二少知道我要考试要上大学了,家里没有什么费用可供我的了,通过老师的介绍——因为二少是在技术学校学习的,要满两年半才可以分配到厂里工作,二少才上一年半——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随学校的这批同学分配出去了。
  
  学校把二少分配到常州的一家工厂里工作了,具体叫什么名字的工厂我不知道了,因为我也不需要知道那些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的东西,再说二少也不想和我说那个工厂的什么情况,为什么呢,容我细细道来:
  
  众所周知,工厂里都需要坐在工作台前或者站在工作台前,当然二少在的地方相对来说还行,是坐着的。每天坐在工作台前从早上七点钟开始一直做到午夜十一点钟,中午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,可以上个厕所,吃个饭,闲聊一会。下午六点钟的时候也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于是乎,这一天就是这样的结束。我可知道每天坐在那里八个小时就已经够受的了,在学校最多也就坐在那里十二个小时,那可是腰酸背痛的,那时的想法是宁愿回家种地,那还可以活动活动筋骨。二少的工作时间是十六个小时,但是工资可是固定的一个月一千一百元,当然除去那些奖励资金。
  
  二少是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去的,可是每天见面的时间根本就没有,一天能说一句话,那可就是万幸了。什么人能忍受这样的折磨啊,或者说刚刚建立的情感基础得不到巩固是不会结出好果子的。日子久了,两个人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各自了,再加上厂里的效益每况愈下,二少提出出厂重找工作,可是女方不同意。为了我的上学资金问题,二少毅然决定了不能呆在那个厂里了,要出去为了家里辛勤的妈妈,上学的哥哥,还有以后的生活,一定要出去!
  
  就这样第一份工作随着对家里的照顾以及女朋友的拒绝玩完了,这也可能是注定的吧,忍痛割爱,痛不欲生的伤害,让二少没有办法在常州再待下去了,离开常州后,一个人跑到了无锡。
  
  一个人的生活有点难。还好联系到了在无锡打工的表姐,找工作期间就将就在她那里过了几天:表姐的房子很小,还是一家三口都在,晚上睡觉时二少是打地铺的,把席子往地上一扔,倒头就睡;洗澡没地方洗,二少可牛了,躲在人家的汽车后面,光着身子就洗起来了,可能二少的运气比较好,他洗澡的时候就是没人来开车。二少还和我说:“人家都可能以为我是傻子的,不敢来开车了。”我也只是说了一下:“好运呗!”
  
  过了好几天总算找到了,也是在一家工厂,做塑料袋之类的,时间比原先的要少很多。因为二少也算是一个中专生了,老总对他格外照顾,厂里不发那些生活用品的,可是老总却单独拿来给二少,工作服还是给他双份的,搞得别人很是羡慕。
  
  其实这个厂里的人才实在是少,从这方面来说老总还是惜才了。二少的工作也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。这么多的优越条件想起来应该很不错了,但为什么老总为什么连个中专生都那么的珍惜呢?原来这个厂里工作环境实在太差了,温度太高,大冬天的在里面都是汗流浃背。机器太旧了,散热系统不是很好,再加上机器本身发热,整个工作间就像是在火炉里。
  
  听说厂里一开始有一百多人,现在只有二十多了,基本上是今天来一个面试的,明天来工作一天,后天就逃也似的跑了。忍受不了那种燥热。现在厂里多的就是年纪四五十岁的老员工,他们没什么考虑的工作。二少在里面工作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年轻员工,因为我也明白为什么。
  
  妈妈就是不想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,伤身体的。正好我又不上学了,想出去工作,索性叫二少回家和我一起出去吧。这样既有理由要他回来,又不让他感觉有什么不妥。
  
  妈妈说要打电话叫二少回来,只是不知何时回叫。后来阳历八月里,二叔说子扬哥要在国庆节期间结婚,也就是十月三号。
  
  哦,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吧。二少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。我又出现一个新问题了:二少这个时候回来,是不是我就得这个时候和他出去了,可是我忽然不想出去了,就像我之前要到县里上学一样,那种无法释怀的感觉,一点也不想离开家。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恋家吧。管他呢,我就是这样啊,没办法啊。
  
  快到九月底了,大概是九月十几号吧,二少打电话回家了。
  
  一阵寒暄之后,切入正题:“子凯啊,你到这个月月底回家呗,好不好啊?”
  
  二少很是疑惑的问:“为什么啊?我在这很好啊。老板对我特别好的。”
  
  “我和你说啊,你哥不上学了,想和你一起出去打工了,我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,你回来带他出去,好不?”
  
  “啊,什么啊,不念了?为什么啊?我还和别人说我哥要去上大学呢!怎么不念了?……是不是没有钱了?”
  
  “不去就不去吧,没事,我都已经同意了,他不想告诉别人,现在就几个人知道的嘛,你回来吧,啊。”
  
  “哦,其实我早已就想回家了,我连辞职报告单都已经写好了,就等着什么时候交上去了,但我实在不忍心不做这个,老总对我很好,特别的照顾我,叫我不好意思辞职。呵呵……”
  
  “哦,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啊,不好意思呐?”
  
  “我不想多赚点给我个上学嘛,就没说的,现在既然……那我就说了呗。”
  
  “对了,你子扬哥十月三号结婚,你正好回来帮帮忙的。”
  
  “哦,行的,我一定会去!湖区那天我打电话告诉你吧。”
  
  “嗯,好的,挂了吧,我得去做饭了,你也去吃饭吧。”
  
  知道二少要回来了,我很是高兴,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写了一首诗:
  
  你要回来了,我很开心
  
  连天上的云也装满了笑脸
  
  都说,兄弟是连在一起的
  
  篱笆上排成排的桩,结实牢固
  
  偶尔的风雨飘摇
  
  也吹不乱满树的柳丝绦
  
  你说你要回来了,我听到了
  
  谁说兄弟喜欢争抢,我们就要手挽手
  
  好吧?
  
  这实在晚上九点二十写完的,然后我就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。
  
  插节:
  
  桑树上的叶子渐渐黄了,落下一些在院子里,我扫了起来,堆在角落
  
  它们从容的来,却匆匆地去
  
  冬天早就来了,可是好久却不似,听说又要降温了,该结冰了
  
  窗外的风像猪猪打的呼噜,而我听在耳里并无烦意
  
  湖里的水浑浊不见底,往日里荷花飘香还能见莲子,
  
  而如今连水草也不易见,可怜的鱼儿听我在一旁笑的发痴
  
  冬天早就来了,桑树的叶子落了许多许多的回忆
  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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