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鲁克靴:牧人脚上的“保暖炉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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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,我们在市场上能见到用现代工艺制作的各种各样的靴子,有男式长统马靴,女士长统、短腰靴……其实这些靴子的“鼻祖”应当是少数民族的“乔鲁克”靴。

  新疆的气候光热丰富、降水稀少,干旱少雨的自然环境加上茫茫草原与大山,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服饰文化与众不同。

  新疆人的鞋子更是别具特色,“新疆十八怪”里有一怪是“胶鞋套在皮鞋外”,说的是新疆的维吾尔族男女都有穿套鞋的习惯。套鞋就是靴子外面再套一只鞋,套鞋为橡胶做成,里面衬有绒布,既可保暖,又可保护靴子。

  不仅套鞋是新疆服饰的一大特色,少数民族同胞的靴子更是包含着丰富的历史与人文内涵。

  古老工艺

  乔鲁克靴产生在少数民族生活的山区和牧区。

  古代山区和牧区有充足的兽皮,于是就“土法上马”,制作了人类最早的乔鲁克靴。最早使用兽皮,后来改为牛皮或羊皮来做。

  乔鲁克靴的历史悠久,“乔鲁克”是突厥语,《突厥语大词典》中对乔鲁克注释为:“使用皮子制作的靴子”。

  新疆的维吾尔、哈萨克、柯尔克孜、塔吉克等民族都有穿乔鲁克靴的历史。

  考古工作者在新疆哈密五堡乡古墓中曾挖掘出汉代的靴子,说明至少距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

  直到今天,在塔吉克等民族的中老年人中,仍有穿乔鲁克靴的。

  传承有人

  不久前,我来到喀喇昆仑脚下的喀什地区叶城县,县文体广播局的口建新书记和局长阿依买提·塔里甫告诉我们,这里的维吾尔族人会作这种乔鲁克靴。

  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高兴,同时也感到震惊,这种古老的工艺能保持到今天,真是难得的遗产啊!

  县里的同志告诉我们,他们已把乔鲁克靴的制作工艺,申报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了,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。

  会做乔鲁克靴的传承人叫阿木冬·阿不都热合曼,今年已53岁,家住在喀格勒克镇6居委会。在一个窄小的巷子里,我们找到了他的家。

  他家独门独院,有一排带廊檐的房子,院子虽不太大,但为他提供做乔鲁克靴的场地已完全够用了。

  我们来到他家时,他正在缝制乔鲁克靴,见来了客人就放下手中的活,起来迎接我们。

  阿木冬·阿不都热合曼告诉我们,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,17岁初中毕业后开始跟岳父吐尔地·赛依提学艺,他岳父的爷爷也是做乔鲁克靴的。

  他说,叶城县有许多山区和牧区,过去,维吾尔族和塔吉克族牧民都喜欢穿乔鲁克靴,生意较好。

  他手艺学成后就留在县手工业联社工作,专门做乔鲁克靴,同时他还参考了塔吉克族乔鲁克靴的式样和工艺,学会了制作各种各样的乔鲁克靴。

  后来手工业联社停止生产,他不愿意舍弃这门技艺,仍在家里做,满足山区牧民的需要。

  他还告诉我们,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叶城县会制作乔鲁克靴的有23家,80年代有9家,目前全县只有2家。

  随着交通的发展和现代文化的冲击,大多数年轻人对这种“过时”靴子已不感兴趣,只有部分中老年人穿乔鲁克靴子,销售量已大大减少。

  现在阿木冬·阿不都热合曼的老伴米力古丽·吐地成了他的助手,另外还找了一个徒弟。

  造型独特

  为了展示技艺,阿木冬·阿不都热合曼把做好的乔鲁克靴拿出来给我们看。啊,真漂亮!工艺真不错。

  叶城县的乔鲁克靴造型独特,靴为圆头、无鞋跟、不分左右脚,不采用任何橡胶或其他原料,具有轻巧、柔软、保暖的特点。

  靴底用牛皮,靴筒用羊皮,靴帮与靴筒之间有用红、黄、黑三色毛线织成的几何形图案,靴后跟还有靴袢,便于提靴和系带子用。

  乔鲁克男式靴的靴筒前高后低,靴重只有300克;矮腰靴筒前后高基本一致,靴帮前面还有5-6厘米的开口,便于穿靴。

  女式靴筒也是前高后低,尺寸要比男式的低一些,重量只有200多克。

  女式乔鲁克靴较艳丽,靴帮为红色或玫瑰红,靴筒为皮子的本色或是咖啡色,靴的前沿还有彩色图案,靴筒的上前方还吊有皮穗子,显得活泼而美观,小孩的乔鲁克靴也只有100多克。

  无论男女或小孩的乔鲁克靴,靴筒和靴帮的颜色都不一样,一般靴筒的颜色有浅棕色和深棕色,靴帮有红色、黑色和皮子的本色。

  由于乔鲁克靴重量轻,走起路来轻松、没有拖沓感觉。同时,还不用擦鞋油,非常方便。

  穿靴子时,需配毡袜(用羊毛制成毡子再缝制成毡袜)。具有良好的保暖作用,在冬季可以御寒,简直就是牧人脚上的“保暖炉”。

  制作讲究

  为了追寻这古老制靴的工艺,我们请阿木冬·阿不都热合曼师傅给我们讲一讲乔鲁克靴的制作工艺和程序。他说,做乔鲁克靴工艺比较简单,但要做好了却不是简单的事情。

  主要的程序和工艺有:熟皮子、刮皮子、晾干、裁剪、缝制、勾花边、染色、定型、修饰等。

  他还告诉我们,过去主要是用黄羊皮(鹅喉羚)来做,那种皮结实又轻巧,后来,黄羊成了国家保护动物,他们就改用羊皮和牛皮。

  当我们告诉他,保留和传承乔鲁克靴制作工艺,对于研究人类学、民俗学等都有重要的价值时,他非常高兴,表示一定要把这种工艺保存下来,使之代代相传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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